赛博精神病大咩哥

令人羡慕的精神状态

【SC】《第二人格》(三十)

长篇小说,克劳德灵魂逆行,与14岁小萨共享身体(前期),结果可怜的小萨被所有人当成了精神分裂=v=。

Summary:在灵魂被彻底撕裂前,克劳德终于将萨菲罗斯拽上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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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碧如洗的天空下,悠远的长风将蓬乱深草拂动得高低起伏犹如一片绿浪。累累果实将枝头压得低垂,由于饱满熟透无人摘采,有不少掉落在地碰撞得碎裂,令空气中浮动着清甜果香。

漆黑长靴踩过泥土,雪亮刀锋划开绿海,神罗英雄拖曳着长刀缓步行走在这派田园美景之中。

萨菲罗斯环视四周。

他知道这是哪里,巴若拉的笨苹果庄园,杰内西斯的老家。

那家伙在收到邮寄来的苹果时,曾无数次炫耀他的家乡有多么美丽迷人,还真心实意地邀请银发好友有机会一定要来做客。

而今萨菲罗斯来了,却不是应邀拜访,而是将要这个丰饶温暖的地方化为埋葬他们友情的战场。

 

充满绿意的道路尽头,红发与黑发1st早已拔剑等候,萧萧冷风将他们的风衣吹起,犹如展开的羽翼。

当三人终于相逢。没人寒暄,也没人着急出手。

他们安静对峙,似乎都在等待对面说点什么。但各怀心思之下,竟造成了一场诡异的沉默。

就这样5分钟被无意义地消耗过去。不出意外的,由杰内西斯率先打破僵局。

他一下一下抛玩着手里新摘的苹果,用漫不经心又轻佻的微笑,来掩饰眼底晦暗复杂的情绪。

“我以为你会想要对我们问点什么?”

萨菲罗斯注视好友的目光没有丝毫波动。

他将自己杀人工具的身份演绎得淋漓尽致,冰冷得与他的刀锋一般温度。

“既然你们离开前没打算告诉我只言片语,现在说什么都没有了意义。”

话虽如此,但在即将手刃好友的事实前面,萨菲罗斯认为自己应该感到伤感。

毕竟杰内西斯与安吉尔于他而来,确实是特别的。

他不想他们在自己手上死得与那些没被他记住名字的家伙没什么两样。

于是,萨菲罗斯拿出一束白色玫瑰抛到杰内西斯脚边。仿佛电影中撑着黑伞的送别者,在坟墓封土前将代表思念的花束投掷在棺椁上。

“我不得已伸出粗鲁的手指,去震落这些嫩黄之叶,因为亲友罹难,苦痛重压,迫使我来扰乱你正茂的年华……”

杰内西斯困惑地皱起眉头,他完全被这莫名其妙的一套给搞懵了。

“你在做什么?”

萨菲罗斯道:“送葬玫瑰与弥尔顿的挽歌。”

“作为送别礼物,我以为你会喜欢。”

杰内西斯先是一怔。在回过味后,他简直要被对方话语中隐晦的傲慢给气笑了。

压抑住胸腔内沸腾的怒火,他俯身拾起玫瑰,用裹着皮革的手指包裹住,将柔嫩的花瓣用力揉碎在掌心里。

“做了这么久的朋友,我才第一次发现原来你有把人气到发疯的本事。你就自信一定能战胜我们?”

“或许将要埋葬此处的人会是英雄阁下也说不定。”

“而在为你送别的时候,我会给你挑一首比弥尔顿更有格调的悼亡诗。”

 

他话音一落,便将手中把玩的苹果朝萨菲罗斯掷去。

但在下一秒,嗡鸣震颤的太刀便将其一分为二。之前看似随性松弛的闲谈不过只是假象伪饰,战士的素质的令他们早已神经拧紧肌肉紧绷,只要宣战信号出现,一场火爆的战斗即刻爆发。

燃烧的空气引发气流漩涡,将萨菲罗斯满头银发掀飞,犹如泼霰飞雪。

接着流动的焰浪仿佛被无形引力所牵引,环绕目标所立之处形成一道炽热火墙。

树木焚毁,草叶焦枯,结满累累果实的庄园顿时化为一片殷红火焰。

这证明了杰内西斯的决心。

他亲手献祭掉自己珍贵的回忆与家园,将其化为与萨菲罗斯决死的战场。

 

接着一点绯红剑光刺破焰幕。萨菲罗斯眯起眼睛,横刀架住剑刃一挑,便将突袭而来的攻击挑空于左肩。

金色的火花溅射于两人凛冽眉眼间。杰内西斯憎恨难抑的沙哑嗓音犹如交击相撞的锋刃狠狠摩擦着对手的耳膜。

“我一直在追赶你的背影。”

“那些被你不屑一顾的、轻视放任的,却是我拼尽全力也难以获取的。多年以来,我追逐在你身后,就像是一条捡食残渣的鬣狗。”

伴随杰内西斯的低吼,赤剑贴着正宗刀面横切向目标脖颈。

萨菲罗斯手腕一拧,银发摇曳间,扛于肩头的太刀沿着颈侧旋舞,将意图斩首的袭击尽数格挡。一团接一团的火花在人颈边绽放。

“你指的是英雄的身份?”

“只要你与安吉尔回来,我完全可以让给你。”

杰内西斯先是一怔,随后表情迅速扭曲。

“哈,就是这种态度。”他抬手捂脸嗤嗤冷笑,血丝弥漫的眼底充斥着癫狂,“这不是谦让,只是对于可怜野狗的施舍罢了……你永远不会明白,萨菲罗斯!”

刹那间,赤色剑芒犹如深红火雨滂沱而落,令风声更烈,火焰更涨。熊熊烈火围绕着两道交错的身影蹈出一支热烈的圆舞曲。

大地震动,树林倒塌,两名1st的决斗简直如将炼狱从地底拉入人间。

 

安吉尔伫立火墙外,眼神无光地凝望战场。

比起因憎恨而狂躁的杰内西斯,他安静得犹如死人。

又或者他的的确确已经死了。

这位强大战士死在了由抚养自己长大的母亲亲口承认真相的那一刻。

而今他满身疲惫,只想要尽快结束这荒诞的一切与他错误的人生。

即便紧攥着破坏剑的手指依旧强健有力,但他已然丧失踏足眼前战场的勇气。

忽然,震耳音爆响起,燃烧的火海顿时被巨大气浪掀开,一道暗红人影随之飞出,蜷曲着身体撞倒一棵棵参天巨木,直至轰隆一声,深陷进坍塌的庄园废墟间。

安吉尔飞奔过去,想要扶起好友,但被人横臂推开。

杰内西斯呼吸粗重,破损的皮衣下尽是血淋淋的刀口。他没有理会关怀他的发小,赤红充血的双眼只死死凝视着从火焰中从容走来的银发男人。

即便他已经拼尽全力,所能做到的也不过是让对方流下几滴汗水而已。

杰内西斯拄剑跪地,低垂着头颅,以凌乱红发遮掩住破碎表情。

将萨菲罗斯视为目标可能是他一辈子最为错误的决定,就仿佛亲手给自己打造出一套刑具。昔日的崇拜会在看不到尽头的挣扎中腐烂变质,没有未来的绝望能将任何一个人逼到疯魔。

 

忽然,一段诗句自人讽刺勾起的嘴唇间吐出。

“凋零之魂,寄希望于明日”

“骄傲业已溃散,欲飞而羽折翼断。”

其中不祥的隐喻令安吉尔感觉到不安。

不待黑发1st出言安慰,便看见好友忽然表情痛苦,狼狈喘息,并躬身抱住自己。嶙峋凸起的肩胛处有什么东西在高高隆起,将要破体而出。

他顿时明白杰内西斯要做什么。

他要以如此惨烈的方式,向萨菲罗斯展示真相!

“杰内,别那样做!”

阻止的呐喊刚刚出口,“唰啦”一声,庞然黑翼已然刺破皮肉与风衣迎风展开。

纷纷扬扬的黑羽映照在萨菲罗斯的绿眼之中。

这是自三人重逢以来,他第一次流露出惊愕。

 

紧接着,更加激烈的交手一瞬爆发。

由于杰诺瓦细胞活性化带来的增幅,令杰内西斯的身体素质呈几何倍增长。

他的身形动若雷霆,赤剑拖曳出十数道暗红残影,刃间因为急速带起风障,卷动烈火,从四面八方朝人袭去。

刺目光晕与尖锐的打击声在萨菲罗斯周围暴鸣不绝。

尚未从震惊中脱离的神罗英雄,一时间竟被这疯狂的攻击压制得只能被动应对。

杰内西斯的咆哮与他的剑光交织成狂风怒浪。

“你猜猜我背后的那玩意儿是什么?”

“那是劣化反应。”

“是我与安吉尔作为实验材料,被神罗肆意玩弄的可悲证明。”

生长出黑翼的堕落天使将把他灵魂污染成深黑的愤怒、嫉妒与不甘,化为剑刃上炽烈燃烧的火焰。

在知晓真相的那一刻起,他便发誓要对神罗复仇。

而复仇的第一步便是敲碎萨菲罗斯那犹如神子圣象的完美外壳,让被神罗藏匿起来的污浊黑水渗漏出来,顺着他开裂的眼角和残破的面颊往下流淌。

 

于是,杰内西斯不顾安吉尔阻止。

一面与人激烈拼刀,一面讲述起自己是如何突然出现“病症”,然后独自寻找治愈方式,却在这个过程中循着蛛丝马迹发现被封存起来的研究资料。

在又一轮交锋后,两人错身而过的一瞬间,杰内西斯忽然扭头凑向萨菲罗斯耳边,无不恶意地说道:“那些陈旧泛黄的纸页上,不但有我与安吉尔的名字,还有你的,萨菲罗斯。”

他深深看进对方收缩的瞳孔里,嘴角扯出一抹讽刺的弧度。

“但即便同为实验产物,你也依旧高我们一等。”

“你是杰诺瓦计划中最完美的作品,而我与安吉尔不过只是为了模仿你而被产生出来的劣质残渣。”

 

巨大的信息量本就令萨菲罗斯思维变得混乱,而作为朋友的那一句辛烈讽刺更是令人双眼放空,产生了一瞬间的失神。

而就是这么短短一秒的失误,他便被绯红长剑贯入胸口,再拖出飚溅的鲜血从后背穿出。

这场决斗以萨菲罗斯猝然败北宣告结束。

杰内西斯揽住肩膀将人拉向自己,以一个近乎拥抱的姿势,让剑刃捅得更深。他知道自己的剑锋只是堪堪擦过心脏,这点伤势还不足以令他们强大的英雄就此死去。

萨菲罗斯虚弱地垂下头颅,覆住绿眼的稠密睫羽不停颤抖。

手指抽搐着抓住剑刃,不等他试图将之拔出胸膛,便听见“哗啦”一声,无数文件被砸落在他身上。

虽然失血晕眩,但身为顶尖战士的敏锐视觉与信息捕捉能力,令他只是扫了一眼,就从那些触目惊心的实验内容当中截取到关键信息。

[北方大空洞中发现的来自两千年前的古代种尸体]

[加斯特博士主持,宝条、鲁克蕾西娅等一众科学家参与的杰诺瓦计划]

[被注入异种细胞的胎儿]

[被命名为“神性流出”的完美融合体,萨菲罗斯]

……

 

不知道是因为从未经历过的沉重伤势导致意志薄弱,还是那令人作呕的残酷真相被以这种赤果果、血淋淋的方式呈现在眼前,造成了前所有为的精神冲击,萨菲罗斯突然被一种强烈的愤怒与杀意所命中。

他松开手指,不再理会剑刃是否会向下一划直接刺破心脏,沾满血迹的手指捂住面孔,残酷荒诞的事实简直令人想要发笑。

“原来如此,所以我才无法理解……因为我既不属于人类,也不属于这个星球……”

他感觉到自己的面颊被冰冷干枯的手指握住抬起,然后仿佛是千万副喉舌同时在他耳边发声。

“是的,你不属于他们,你属于我……”

随着萨菲罗斯抬起双眼,贯穿胸口的剑刃,两名与他分道扬镳的朋友以及熊熊燃烧的笨苹果庄园全都褪色风化,随风飘散。

本该高渺无垠的苍穹中,无数陨石拖着长长火尾撞向星球,引发地层坍塌,星核果露,炙热岩浆从地心里汹涌流出。

而有一个足有半个星球大小,上身长有光辉羽翼,下身却是狰狞触手,似天使又似噩梦的生物,正寄生于残破星核当中,吮吸着那些源源不断流出的“血液”。

这饥渴进食的生物似乎感受到了距离数万公里地表上的萨菲罗斯的注视,祂缓缓回头,让人看清了那簇拥在千万羽翼间的面目——竟于他一模一样!

 

“那就是你,我的孩子。”

古代女尸朝人伸出腐朽的手臂,像是猎捕蝴蝶的毒蛛一点点合拢锋锐的肢节,将萨菲罗斯整个拥住。

“你是杰诺瓦,是饥荒,是战争,是支配,是死亡。是毁灭一切的末日天灾,也是这颗星球的命定之死。”

那由数千灵魂共振的嗓音低缓了下来,变得温柔婉转,充斥着对于人类母性的拙劣模仿。但在精神侵蚀的作用下,依旧令萨菲罗斯感受到了强烈的召唤与蛊惑。

“你曾经生活在人类当中,但无论是你的力量还是思维都与他们格格不入。你试图融入这群低等生命,但得到的却是恐惧、排斥、利用与愚弄。”

“但现在你自由了,我的孩子。”

一条触手将萨菲罗斯的下颌挑起,顺着祂这完美长子的脖颈缓缓下滑,直至停留在心脏处。交叉的皮革将剧烈起伏的前胸勾勒得性感饱满。

隔着被鲜血与汗液脏污的胸口,祂满意地感受到随着那颗心脏越发剧烈的搏动,祂的基因在这孩子的血管内逐渐沸腾。

就像是将剧毒注入脊髓,不可逆转的异变在人身上蔓延。

那副昳丽俊美的人类皮囊就像是孵化着某种未知存在的卵壳,在被破坏撕裂后触须蜿蜒,羽翼疯长。

“这里所有的一切都不再是你的困扰,而只是烹饪炙烤后盛放在我们餐盘上的食物。”

漫长的幻境演化至此终于迎来终幕,在悬于天幕俯瞰星球的幽绿蛇眸的注视下,杰诺瓦无比满意地将对长子的洗礼在这一刻推向高潮……

 

嘭——嘭——嘭——

突然,一阵又重又沉的撞击声响起,在这片死寂静止的天地间显得异常刺耳。

天幕中的森冷蛇眸微微一怔后,左右四顾地找到声响来源。杰诺瓦感到无比困惑,这处被锁死的精神空间不可能出现祂所不知的动静。

嘭——嘭——嘭——

更加猛烈的撞击声响起,接连不断,且越演越烈。

仿佛有某个十分粗鲁无礼的家伙正挥舞撬棍,试图砸烂阻挡他道路的壁垒。

巨大的噪声令蛇眼不堪其扰,森冷竖瞳不停探查。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咔嚓!

在连绵不绝的撞击声中,一道细微碎裂显得格外突兀。

森冷蛇瞳霎时定格于天空深处散落着斑驳星光的一角,祂竟在那里不可思议地发现了一点微小的裂纹。

就像是撬棍的楔形尖头终于嵌入了门扉,伴随着更加猛烈的冲撞,越来越密集的碎裂声响充斥四野。

最后,“轰隆”一声,半壁天空被凶悍匪徒彻底踹碎,一道金发身影顶着纷飞碎片闯入,每一片碎片都反射出对方与天空同色的虹膜。

 

在入侵者彻底现身的瞬间,萨菲罗斯被从召唤他成为末日的命运中惊醒,目光愕然地望向对方。

那人像是正在被夕阳拥抱,浑身赤果,面容逆光。熹微的光边勾勒出流畅线条与纤长四肢,和煦微风拂动着白皙体表上细软的汗毛。

他就像是这片大地诞生的第一个人类,才能那么的自然又美丽,与高渺无垠的天地完美融洽。

但当他脱离夕阳,朝着萨菲罗斯走来。将满身伤痕与疲惫暴露于人视野,又分明告诉对方他曾被彻底沾染弄脏,才能变成这副历经苦难却依旧无暇的模样。

 

对方一步步朝着他走来,明明看上去像是个布满裂纹的陶瓷,随时可能摔倒破碎。

但却令已然半天灾化的萨菲罗斯不自觉地缓缓退后。

他竟胆怯、畏缩起来,表现得像是一只因为贪玩走丢,脏兮兮地流浪街头时突然被主人找到猫咪。

“为什么要躲我?是我打扰你们的变装游戏吗,萨菲罗斯?”

听见对方唤出他的名字。

萨菲罗斯手指攥紧,瞳孔收缩,紧张又畏缩地后退了几步。

他感觉自己应该知道对方的名字,他们一定共同度过了不少岁月。因为那赤果皮肉上的每一处伤痕,深邃眉眼间的每一丝疲惫,都令他感觉到难以形容的熟悉——这实在完完全全超出他所能理解的范畴。

 

但跋涉过意识海洋,突破了精神封锁,历经千辛万苦才找到这里的克劳德才不会惯着这家伙。

他朝着萨菲罗斯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在看到对方又想后退时,几乎怒目圆睁、沙哑嘶吼:“给我站住!”

就因为这一声怒吼,萨菲罗斯后移的脚步僵硬顿住。

然后他的胸口被一颗金发蓬乱的头颅用力顶住,几根温暖的手指摸上他的脸颊。

“真是难看啊,萨菲。”

拇指轻柔地抚摸过不似人类的苍白肌肤。

黑羽凋零,翼骨风化。

萨菲罗斯身体的畸变竟在这触摸之下急速消失,回归本貌。

“你这个一旦撒手就莫名其妙被人被拐跑的混蛋,知道我花费多少精力才找到你的吗?”

萨菲罗斯听着那懒洋洋的、玩笑似的咒骂,看着那深陷的眼窝,苍白面孔上被侵蚀的痕迹与近乎透明的灵魂,胸口似被垒上巨石,令他疼痛发闷、呼吸滞塞。

他从未被如此激烈动荡的情绪所折磨,以至于令这头全然觉醒后本该无人能敌的异种,竟像是倒退回了脆弱无助的幼年时期般,产生出惊惶与无措。

“但谁让我告诉你要坚持下去,我一定会找到你呢?”

“你这个混蛋可以任性地忘记一切,但我从不食言。”

当话音落下,萨菲罗斯便感觉自己被一股力量从地面上拽起,整个世界突然颠倒了过来。

那个蛮横无比闯入他世界的金发男人,死死抓着他的手臂。

如此用力,如此牢固。

 

克劳德仰望着头顶无垠的天穹。在天幕与大地的交接处,那泛着斑斓极光的一线所在,正是幻境与现实间薄弱的壁垒。

被他拖拽着上浮的萨菲罗斯沉重得像是一头数十吨重的蓝鲸,而他们连系在一起的脆弱精神,就是克劳德勾住对方用力钓起的那一根纤细鱼线。

在杰诺瓦愤怒不甘的嘶吼声中,触手形成的黑潮爆发,仿佛吞噬天地的洪水海啸,朝着他们汹涌追逐。

克劳德忍耐着灵魂被弯折紧绷至极致的痛苦,拖拽着沉重的蓝鲸拼命挣扎、用力,被侵蚀出的龟裂沿着他起伏不定的胸膛与绷直的手臂寸寸蔓延。

啊啊啊啊啊啊啊——

轰隆,蓝鲸一甩尾鳍,鸣叫着跃出深海。

在灵魂被彻底撕裂前,克劳德终于将萨菲罗斯拽上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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